“沉香中,我最爱富森红土。”王霜岩觉得,红土的香气象征了一种稳定的生活,“沉稳中带有一丝甜,让你的心变得很沉静。”他来自东北,在真假难辨、良莠参差的中国内地沉香市场打滚多年,如今生意已经上了一定的轨道。他觉得爱上沉香使自己的个性变得更平和,他开了一间叫香雅轩的小店,以作沉香文化交流展示之用,穿旗袍的美女香道师安坐在那里,展示品香的门道。
尽管香道本源自中华,但当发展得无比精妙肃雅的日本御家流回传时,大家多少都会受到影响,更重要的是,日本香道的贵族范也成为了沉香一张身价不凡的门票。北京、上海玩香气盛,对中华香道复兴的探究也越来越多,昂贵的品香会也在各自施展着天马行空的想象力。
“听说过在北京有那么一场品香会,十几个人围着一桌,尽量不要动品香杯,大家坐在圆桌轮着转,入场费6000元/人,我听着还挺乐的。”而让王霜岩觉得有趣的是并不是昂贵的入场费,在另一场口耳相传的听闻中,上海曾有那么一场棋楠品香会,6万元/人,因为品耗的香材昂贵,所以得凑够6人才肯开盒取香,也就是36万元/场,而场面是否极尽风雅,大家是否尽兴而归便不得而知。
上好的沉香的确是有它的成本和身价的,而礼仪亦可以让大家更专注地享受香的美感,“但千万不要再炒作身价了”,他觉得更重要的是让更多人更好地享受香材带来的愉悦,这种愉悦有身体的,也有精神的,但切不可把香道神秘化。通过对中国香道历史的研究,他试图去领悟古代中国人享受香木的真正乐趣。念及中国人讲究中庸之道,他认为被高度礼仪化的日本香道在中国市场一定会水土不服。
首先形式上不可能是一味复古。“古书记载,过去的炉灰是由松针和宣纸烧成的,我们现在一般就用草木灰了。”看了日本香道礼仪有多美之后,有些人很冲动地就买一套“御家流”风格的香具回家了,结果用了一两次之后便不了了之,丢着做装饰。“现在大家有时间都拿着ipad打游戏了,花一两个钟头揣一只杯子烧香干吗呀?”他认为爱香的人应该选择适合自己的方式。比如史书记载合德皇后在洗澡时一定要加入沉香,他特别为此研发了沉香皂,受到一些宗教场所和SPA会所的喜爱。
其次是选择适合自己的香材。“人人都说棋楠好,你要是从卖香人的角度来看,当然这东西最好,卖1万元/克。”他坦言,对于大部分人来说,棋楠并不一定香压群芳。棋楠的好,很大程度在于它符合香道的审美情趣,能让人品悟出人生五味。“说句大俗话,对于一般人来说,可能切个西瓜的味道都比棋楠闻得舒心嘛。”东北人的直率遇到广东市场的实在,王霜岩不时会冒出特有喜感的话来。
其实作为药材,沉香目前最受认可的主流市场价值是养生。“品香的确能让人的心灵沉静下来,拥有一种平和的心态,”而药性研究也应该是以香养生者品享沉香的前提,“很多人觉得茶和香是绝配,但其实在中医里,茶是解药的。”如果想更好地发挥它的养生之用,也可以把一小块沉香木泡在水壶里,煮沉香水喝,润肺生津。另外,也有茶是专门为沉香爱好者而出现的,就是用沉香树开春的嫩芽炒成的沉香茶,据说亦有排毒之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