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古代的达官贵人很早就注意到了香的妙用,通过熏燃香料来驱逐异味。石崇家的厕所因为焚香曾经声名显著,成为一时笑谈。在石崇以前熏香多出现于宫中。那时香大多产于西域诸国,西域离中原路途遥远,同时中原的海外贸易还没有发展起来,宫中仅有的香料都是通过西域诸国的朝贡得来的,熏香也最早成为宫中的习俗,大多用来熏炙衣被。《后汉书.钟离意传》记载,“蔡质《汉官仪》曰:‘尚书郎入直台中,官供新青缣白绫被,或锦被,昼夜更宿,帷帐画,通中枕,卧旃蓐,冬夏随时改易。太官供食,五日一美食,下天子一等。尚书郎伯使一人,女侍史二人,皆选端正者。伯使从至止车门还,女侍史絜被服,执香炉烧熏,从入台中,给使护衣服’也。”可见当时用香熏烤衣被是宫中的定制,并且有专门用来用香熏烤衣被的曝衣楼,有古宫词写到“西风太液月如钩,不住添香摺翠裘。烧尽两行红蜡烛,一宵人在曝衣楼”。当时熏香的器具很多,主要有熏炉和熏笼。在河北满城中靖王刘胜墓中,发掘的“铜薰炉”和“提笼”就是用来薰衣的器具;湖南长沙的马王堆一号墓出土的文物中,也有为了薰香衣而特制的薰笼。汉代更有博山香炉响誉于世。
唐代熏笼更为盛行,覆盖于火炉上供熏香、烘物或取暖。《东宫旧事》记载“太子纳妃,有漆画熏笼二,大被熏笼三,衣熏笼三”。反映此时宫中生活的宫体词也有很多都提到这种用来熏香的熏笼,如“笼玉枕无颜色,卧听南宫清漏长。”(唐王昌龄《长信秋词》),“红颜未老思先断,斜倚熏笼坐到明。”(白居易《宫词》),“花落尽阶前月,象床愁倚熏笼”(李煜《谢新恩》),“凤帐鸳被徒熏,寂寞花锁千门”(温庭筠《清平乐》)。就考古而言,在西安法门寺也出土了大量的金银制品的熏笼。雕金镂银,精雕细镂,非常精致,都是皇家用品。 除了大量的熏笼,还有各种动物形状的熏炉,用来取暖,特别是唐以后使用的比较广泛。宋代一些官宦士大夫家比较流行的是鸭形和狮形的铜熏炉,称为“香鸭”和“金猊”。和凝作的《何满子》中有“却爱熏香小鸭,羡他常在屏帷”,周邦彦写的《青门饮》中有“星斗横幽馆,夜无眠,灯花空老。雾浓香鸭,冰凝泪烛,霜天难晓”,贺铸的《薄幸》词里也有“向睡鸭炉边,翔鸳进屏里,羞把香罗暗解”,此处的“香鸭”“睡鸭”都是用来熏香取暖的器具。著名女词人李清照写自己的生活时也多次提到熏香的器具,如在《凤凰台上忆吹箫》里写下“香冷金猊,被翻红浪,起来慵自梳头”,在《醉花阴》里写下“薄雾浓云愁永昼,瑞脑消金兽”。不惟李清照,还有周紫芝的词《鹧鸪天》里有“调宝瑟,拨金猊,那时同唱鹧鸪词”徐伸的《二郎神》中“漫试着春衫,还思纤手,熏彻金猊烬冷”,词中的“金猊”、“金兽”都是这种用来熏香的器具,词中所写的闺闱绣闼或厅堂书房,围炉熏香,剪灯夜话则是古代士大夫之家充满情致的生活场面的具体反映。
一般来说,相对于北方而言,南方熏香更为普遍,原因一正如周邦彦《满庭芳》里所说“地卑山近,衣润费炉烟”,二就是南方多瘴疠,用熏香驱邪辟秽去疾的观念非常普遍,正如明代屠隆在《考盘余事.香笺》里论香说的“仓山极目,未残炉热,香雾隐隐,绕帘又可祛邪辟秽,随其所适,无施不可。” 《颜氏香史》中也说到“不徒为熏洁也,五脏惟脾喜香,以养鼻通神,观而去尤疾焉”;还有就是南方多水,多水则蚊虫易于繁殖,熏香是驱除蚊虫的好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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