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道文化已经成为一种特殊的文化形式。
香文化在中国历史文化的漫长发展进程中,围绕不同香气对人体的作用以及对香的不同需求,以及由此产生的各种香的制作工艺、器具、配伍与使用规范乃至对从事者的服饰礼仪等诸多方面的制度规定等等,都形成了具有中华民族深刻烙印的精神气质、民族传统、美学观念、价值观念、思维模式和世界观等一系列的物品、技法、民俗习惯、制度与观念。在历史长河中,逐步形成了一种特殊的文化形式——香道文化。
随着历史的进步,香也从最初的帝王将相的专属逐步走向平民阶层,并在民间发展传承。香文化也渗透在社会生活的各个方面。比如:香文化的历史发展;香料的生产、炮制与配伍;香品的开发;香器与香具的制作、使用礼仪规范;香文化与宗教文化;香文化与各类文学文艺作品等等,不一而足。
中国传统文化的渊源可以追溯至先秦时期,而香文化则更为久远。有史料可考,距今6000多年前的新石器时代晚期,古人就以燃烧木柴和其他祭品的方式来祭祀天地诸神。从近几十年的考古发现的各类文物(如陶熏炉)表明,早在四五千年前,古人就已经使用香品了。作为活化石的殷商甲骨文,早在3000多年前就已经有了“柴”字,指“手持燃烧的祭礼”,堪称祭祀用香的形象注解。
人类好香为天性使然,从现存的史料来看,中国向文化的发展大致可以分为:肇始于春秋、成长于汉、完备于唐、鼎盛于宋。中华民族历经千年风雨,香文化伴随民族的发展,留给后人的是一笔不可多得的宝贵财富。
古代君子有四雅——斗香、品茗、插花、挂画。其中以对香品的熟练掌握为最。中国文人多爱香,而且从古至今都是香文化的参与者和推动者,对于不同时期的历史文化发展有着不可忽视的作用。很多的文学典籍文艺作品中都有一种“博山虽冷香犹存”的内涵,让人参之不尽、悟之深刻。
文人用香大约至唐宋时期非常普及,读书以香为友,独处以香为伴,衣物必以香薰,被褥必以香暖;公堂之上以香饰其庄严,松阁之下以香展其儒雅;调弦抚琴,以清香一注佐其心志导其韵;品茗论道、书画会友无不以香为聚。生活上,书中置芸香草避虫而有“书香”,以麝香、丁香入墨而有“墨香”,以沉香树皮作纸而有“香纸”,凡此种种。
文人墨客的作品中也不乏香之踪迹。如杨廷秀的《焚香诗》,诗云:
琢瓷作鼎碧于水,削银为叶轻似纸;
不文不武火力匀,闭阁下帘风不起。
诗人自炷古龙涎,但今有香不见烟;
素馨欲开茉莉折,底处龙涎示旃檀。
平生饱食山林味,不柰此香殊妩媚;
呼儿急取蒸木犀,却作书生真富贵。
司马相如的《子虚赋》、《上林赋》就以华美的辞藻描绘出遍地奇芳、令人神往的众香世界;李煜的“绿窗冷静芳音断,香印成灰,可奈情怀,欲睡朦胧入梦来”;王维的“少儿多送酒,小玉更焚香”和“藉草饭松屑,焚香看道书”;杜甫的“麒麟不动炉烟上,孔雀徐开扇影还”和“香飘合殿春风转,花覆千官淑景移”;李白的“香亦竟不灭,人亦竟不来。相思黄叶落,白露点青苔”和“焚香入兰台,起草多芳言”;白居易的“闲吟四句偈,静对一炉香”和“红颜未老恩先断,斜倚熏笼坐到明”;刘禹锡的“博山炯炯吐香雾,红烛引至更衣处”和“博山炉中香自灭,镜奁尘暗同心结”;李商隐的“春心莫共花争发,一寸相思一寸灰”和“谢郎衣袖初翻雪,荀令熏炉更换香”;温庭筠的“香兔抱微烟,重鳞叠轻扇”和“香作穗,蜡成泪,还似两人心意”。与香有关的诗词歌赋比比皆是。
同样的,历代文人中,也不乏制香的高手,如王维、李商隐、傅咸、傅元、黄庭坚、朱熹、苏东坡等。苏东坡即有“子由生日,以檀香观音像及新合印香银篆盘为寿”作为生日礼品的记录。仅文人墨客因对香品的喜爱而自行配制的“梅花香”配方,流传至今的就有近百种;“龙涎香”则有五十余种。文人相聚,能有自制的好香是一种荣耀。而且,许多香还要引经据典,甚至配以诗词。雅士制香,附庸风雅者人数更众,其它各业人士为示其风雅,也纷纷加入到这个行列之中,香的使用,逐渐成了全民的习俗。制香业也迅速发展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