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云南鸡足山,位于北纬N25°57′东经E100°23′——东观日出,南瞰浮云,西望苍山洱海,北眺玉龙雪山,人称“绝顶四观”。
虽地处祖国西南边陲,但正所谓“地偏法不偏”,鸡足山从古至今所占据的三传佛教汇集之地,让其在佛教界享有不可替代的殊胜区位特征,成为全球三传佛教弟子近5亿人共同的魂牵梦萦之地。
世界著名独立民调机构——美国皮尤研究中心于2012年12月发布的数据显示,2010年全球约4.88亿佛教徒,占世界总人口的7%。佛教在现代世界的三个主要区位分布是汉传佛教、汉传佛教和藏传佛教。
虽然没有关于佛教各分支人数的准确统计,但是汉传佛教被普遍认为是人数最多的一支,因为它流行于佛教人口大国,主要在中国、日本、韩国和越南。
第二大分支是南传佛教,主要集中在斯里兰卡、泰国、缅甸、老挝和柬埔寨等国家。
藏传佛教,三个主要分支中最小的一支,集中在中国西藏以及尼泊尔、不丹和蒙古。除亚太地区以外,北美和欧洲的佛教徒数量规模大约在100万左右。
全球近5亿佛弟子,构筑了三传佛教宏大的人口基数,而三传佛教纷繁共举的法义智慧,构筑了鸡足山佛教磅礴精深的传承体系。
不止于此,这座佛教名山还因为与“头陀上首”迦叶尊者与“护教泰斗”虚云长老的甚深因缘,因为历史上延绵不断的山林佛教与都市佛教之间、十方丛林与子孙庙之间的路径抉择和思辨纠葛,甚至因为如今全山上下一致抵制当前过度商业化浪潮的智慧与刚骨,而承载了古代、近代、现代佛教界的众多面向,彰显着佛教弘传史的多维意涵与海量信息。
云南鸡足山,是释迦牟尼佛衣钵弟子大迦叶尊者守衣入定待佛下生之所。当年释迦如来将衣钵付诸迦叶尊者,除了拈花破颜、悟佛妙旨的心心相印之外,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即迦叶尊者是头陀苦行的坚守者——这将推迟佛法的灭度,绵延佛教的住世。佛陀在诸多经典中曾经就此反复受记。
元、明两代,鸡足山形成了以迦叶殿为主的8大寺71丛林。鼎盛时期发展到36寺72庵,常驻僧尼达数千人的宏大规模。
鸡足山历代高僧辈出,唐代的明智法师、护月法师,宋代的慈济法师,元代的源空法师、普通法师、本源法师,明代的周理法师、彻庸法师、释禅法师、担当法师、大错法师、中锋法师,清末民初的虚云长老等都是声闻九州的大德高僧。历史上无数文人墨客也在这里留下了大量诗文画卷。
百年之前,虚云老和尚在鸡足山礼拜迦叶尊者入定的华首门时,蓦然之中引罄声起,感应殊胜。“虚云长老是迦叶尊者再来”的说法更是绵延已久。
民国之初,虚云老和尚在云南艰难恢复昆明、大理等汉传佛教诸大道场,特别是其中创建中华佛教总会鸡足山分会等事业,成就了中国佛教护法爱教团体的原型与先驱。
鸡足山虚云禅寺方丈惟升法师曾专门著文,用翔实的数据、真切的铺陈,历历录出鸡足山近现代百余年来的佛教史:
一,清咸丰以降,鸡足山佛教衰微的因缘与虚云老和尚驻锡中兴的千秋盛业;二,虚老移锡昆明西山后,民国年间“后虚云时代”的续焰传灯;三,共和国成立至“文化大革命”,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召开之前近三十年间鸡足山佛教历经曲折;拨乱反正后鸡足山僧人恢复鸡足山佛教的艰辛与功勋。
鸡足山在中国佛教近当代以来所经历的艰辛,以及所展开的复兴之路上留下过浓墨重彩的一笔。
云南佛教名山鸡足山,曾在2014年初频繁进入大众视野——护持茅棚隐修区免遭强拆的“鸡足山保卫战”,以及鸡足山佛协为抵制地方政府的过度商业化行为而发起的“全山闭门事件”,让佛教内外见证了云南护法僧团与居士们的智慧和刚骨。
坚守与胆识,最终推动了当地政府出台了《云南宾川鸡足山僧人住茅棚静修规约(暂行)》,为迦叶尊者头陀道风的传承,争取了来之不易的生存空间。在近年来遍及全国的挟佛敛财、拆庙驱僧等恶性事件中,状如鸡足山这般峰回路转的,实为凤毛麟角、弥足珍贵。
2014年11月,首届“鸡足山迦叶宗风与山林佛教”学术研讨会开幕,深入思辨“山林佛教”与“都市佛教”,探讨“佛教世俗化”命题。在近几十年来经济大潮的侵蚀之下,大陆佛教在被动遭受裹挟、甚至主动半推半就之下,商业化和流俗化的变异日渐严重,引发教内教外有识之士的深重忧虑。此番背景之下,本次围绕“迦叶宗风与山林佛教”的主题研讨会,成为一次非常及时的总结和展望,于当下、于未来的意义非同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