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通寺为伪满时期(1935年9月落成)的建筑,坐落于今通辽市医院院内东北角,砖木结构,现存有前殿、偏殿、正殿及一小耳房约250平米。据有关资料记载,寺内供奉有释迦牟尼、弥勒佛、原始天尊、关羽等,其性质应为汉传佛教为主的多元宗教场所。因该寺由李善人(李鸣歧)倡建,故被俗称李善人庙。该寺在当时多有放粥赈灾之善举,所以远近闻名颇有影响。
寺院简介
园通寺位于通辽市哲里木盟医院院内东侧。主建者李善人,因此又称李善人庙。1935年9月13日落成。同时于寺前刻碑、建亭,载文记之,以志不忘。
园通寺有殿堂二十间,分前殿、正殿、东殿、西殿四个大殿。前殿供奉弥勒佛,两侧书写“大肚能容容天下难容之事,开口便笑笑天下可笑之人”的对联。韦院佛(护法佛)背南面北,手持降妖杵,与弥勒佛对背而立,左右为四大金刚,脚踩八大怪。正殿为大雄宝殿,供奉释迦牟尼、地藏王、南海大士,十八罗汉站立两旁。东殿供奉关圣、岳飞、龙王,西殿供奉老君(太清)、元始天尊(上清)、通天教主(玉清)分列左右,谓之三清殿。
园通寺,每月有两祭典,分别在农历初一和十五两日;每年农历三月十九日和五月十三日祭奠观音和关圣。每年农历四月十八为庙会,成群结队的善男信女都要到庙里进香。
寺院历史
李荣久筹钱建庙
从东汉时期开始,佛教自西向东传入我国,在中国大地上,一座座精美的庙宇建筑拔地而起,更招揽了众多善男信女前来顶礼膜拜。当然,修建庙宇大多是政府行为,因为他们把这看做是行善积德的好事。但是,通辽修建圆通寺的发起人是当地一位远近闻名的大善人,他就是李荣久,又被人们称为李善人。据说,李荣久不但与城内的富商大贾均有来往,并且东北一带的土匪因敬重他的为人,都要给他三分面子。“九.一八”前后,关内农村因灾而连年歉收,许多难民纷纷逃荒来到关外,通辽城自然也就成为难民们的避难所,那时,通辽城内每天都有很多难民。李荣久见状后,拿出粮米,架起炉火,为难民施舍饭食,很受人尊重,他也因此而扬名。后来在筹建圆通寺时,他四处“化缘”筹集资金,奉献修庙。《通辽圆通寺碑记》载:“今通辽县街官绅商工善士等协助一臂之力,建筑庙宇,永著芳名流传后世。业修厥德衍庆子孙。护佐八方黎庶国泰民安,风调雨顺,五谷丰登……发起人不惮艰辛,出广长舌相普劝十方善士,资助款项建筑庙宇,功绩显著,名垂千古,勒石为碑,以志不忘。”在建筑寺庙时,由朝阳请来了一位驻寺和尚,法名“觉智”。1935年农历9月13日,寺庙建成后,就由觉智和尚主持寺务,并广招和尚入寺求佛。李荣久从此遁入佛门,静心修行。因此圆通寺又被称为“李善人庙”。
金碧辉煌的寺庙建筑
圆通寺几经风雨,当年的完整景象已不复存在了,还好,那些破坏者们手下留情,为后人们留下了一点痕迹,目前,残留下来的断壁残垣已经被确定为“市级文物保护单位”,成为了文化部门的保护对象。据通辽市文化局有关资料记载,圆通寺坐落在通辽旧城东门外,即现在的通辽市医院内。全寺由主殿、前殿和东西两配殿组成,共有殿宇20余间,分前殿、正殿、东殿、西殿4个大殿。前殿供奉弥勒佛,两侧书写有一副对联“大肚能容,容天下难容之事;开口便笑,笑世间可笑之人。”韦陀佛(护法佛)背南面北,手持降妖杵,与弥勒佛对背而立,左右为四大金刚,脚踩八大怪。正殿为大雄宝殿,供奉释迦牟尼、地藏王、南海大士,十八罗汉站立两旁。东殿供奉关圣、岳飞、龙王,西殿供奉老君、通天教主分列左右,谓之三清殿。整个建筑结构合理,布局紧凑。青色的砖瓦,茂密的树荫,确是“佛家静地”。《通辽县圆通寺修建碑亭记》写道:“本寺觉智和尚于大满州国康德三年兴工建筑,当年九月十三日落成。金碧辉煌,殿寺崇闳,颇极一时之感。”由此可见当时之景象。圆通寺每月祭奠两次,即农历初一和十五,在每年的农历二月十九日和五月十三日还有特殊的祭奠活动。
被人遗忘的寺庙
如今,圆通寺已经彻底失去了昔日的光辉,走进这3栋破损的古庙大殿,慈眉善目的佛像已经全然不见,更别提有半点“香”气了,相反,这里已经被后人简单的装修后变成了一个临时仓库。在通辽市医院工作的霍先生告诉记者,前几年,通辽市医院儿科病房紧张,这里还曾被当过一段时间的病房。后来,由于没人修缮管理,这几栋老房子几乎要坍塌了,也有些人嫌它碍事想把它扒掉,最终在文化部门的要求下才经过简单修理并保留下来,现在仍然归通辽市医院临时使用。
时至今日,圆通寺经历了70多年的风雨历程,时间已经将它神圣的光环消磨得无影无踪。有人说圆通寺只兴盛了10年时间,从1945年开始,寺庙逐渐开始遭到破坏,庙内的僧人四散而去,而庙址逐渐被挪为他用,等到“文革”时期,对寺庙的破坏就更为严重了,一些建筑被拆毁。在后来的数十年时间里,圆通寺远离了人们的记忆。通过记者的调查走访发现,现在的通辽市民对圆通寺当年的盛况已知之甚少,一部分年轻人甚至根本就不知道如今残留在市医院后面的“破房子”究竟有什么保护价值。很难想象,在那兵荒马乱的年代,这座曾经给寄托着老通辽人信仰并给城区带来片刻繁荣的圆通寺却这么快就被人遗忘了。谁也无法预料那仅存的一点遗迹还能保持多久,希望有一天人们能够意识到它的存在,豁然醒悟:原来这就是老通辽城内的第一大庙。
寺院传说
伪满洲国的康德三年,也就是民国二十三年(1935年),通辽就出了这么两件“修桥筑庙,行善积德”的事。一个是日本鬼子为了掠夺东北物资,抓劳工,征钱粮,用刺刀逼着民工在西辽河上修成了一座长二百余米,宽不足五米的二十一孔混凝土大桥,虽然这是通辽有史以来的西辽河第一桥,但笔者不想在它身上多费笔墨。另一件事就是,老通辽人李荣久发起,并四处化缘筹资,修了通辽城中的第一座大庙。
老通辽的这座当年人人皆知晓的庙竣工在当年的农历九月十三,起名叫“圆通寺”。那么,为什么起名“圆通”?有人说是“通达事理”的意思。有人说是因为大清朝变了民国,民国没几年又变成了满洲国。满洲国的年号叫“康德”。一个国穷得就剩下老百姓能得到一点糠吃啦,能长久下去?以后还不定怎么变呢?所以,通辽人就静观待变,不固执拘泥,灵活随机,凑合着活吧!这名儿当是取自《梁书?陶弘景传》中的“圆通谦谨”一句。不过,据笔者考证,这“圆通”当是佛家语,无偏缺为“圆”,无障碍为“通”,《楞严经》卷二十二中就有这一词:
“阿难及诸大众,蒙佛开示,慧觉圆通,得无疑惑……
到此,笔者认为,圆通寺这名儿也算说清楚了,可通辽人知道圆通寺的并不多,大都叫其为“李善人庙”,也就是说“圆通寺”不如“李善人庙”叫得响,传得远,知道的人多,留在历史上长久。
说起前面提到的建圆通寺发起人李荣久,当年那是个通辽一带远近闻名的“大慈善家”,长年间“多香火之事,多行善之为”。老通辽的商贾、富户、“大款”、官员等多与其来往,并夸其为人,就是当时的胡子头儿也不上门打扰他。一个那年代有名儿的胡子头儿一句这样的话传得直到今天听了还让人发笑:
“谁他妈拉巴子去折腾李善人,那才是蠢驴放屁冒傻气呢!非让人逮住骗了蛋不可!”
话说这李荣久行善人人皆知,您可以像电视剧《渴望》里唱的那样,“问询南来北往的客”,都知道。就说“九?一八”前后,那是战乱加上灾荒年,关内关外逃难的、逃荒的人每天都有许多从通辽过。李荣久干柴高架,大火不熄,粮口袋一个劲儿地连连打开,一连数十天地办起了粥锅,行起了接待灾民和难民的善事。那粥比《天下粮仓》电视剧里的清汤寡水稠得多。喝粥的都叫这粥为“救命粥”、“暖肠子粥”,甚至有许多人是粥碗一放跪下就给李荣久磕头。就是这么一个当之不愧的“李善人”也就当然不让这“李善人”的美名了。人们都这么叫,他也就听惯了,默认了。那么,李荣久为圆通寺的筹建除了发起之外还有什么贡献?《通辽圆通寺碑》上有文字为证:
“……其发起人不惮艰辛,出广长舌普劝十方善士,资助款项建筑庙宇,功绩显著,名垂千古,勒石为碑,以志不忘。”
庙成之后,李荣久也静心修行,遁人佛门了。因此,老通辽人叫圆通寺为“李善人庙”也是不无道理的。他的贡献,他的为人是无人与之能比。在他的影响下,“今通辽县街官绅商工善士等协助一臂之力,建筑庙宇,永著其名流传后世……”一直到了三年之后,修建圆通寺碑亭时,还有许多效仿李荣久的人出力、出钱,不收分文帮助送石料等。所以说,没有李荣久,就没有这座“护佐八方黎庶国泰民安,风调雨顺,五谷丰登”的圆通寺,叫“李善人庙”也真是一点也不过的。下面笔者行文也就叫“李善人庙”了。
李善人庙分前、正、东、西四大殿,就坐落在现在的通辽市医院内,也就是老通辽的东门外。整个建筑群共有庙宇殿堂近三十间。老通辽人凡进入者都能忆起其当年的“金碧辉煌殿寺崇阂”,整个建筑布局合理,青灰砖瓦,隐现在浓密的绿荫中。惆啾鸟语声,更衬出佛家净土之幽静。特别是那让人能看到“大满洲国康德三年兴工建筑”等字样的碑亭,使人无法推测身怀亡国之恨的李荣久求助佛家保佑八方黎庶而筑庙时该是怎样的心情。
李善人庙的前殿有两联是“大肚能容容天下为难之事,开口便笑笑天下可笑之人”。殿内供的是弥勒菩萨和手持除妖柞的韦陀菩萨,脚踩八怪的四大金刚在殿两侧。正殿里供的是释逝牟尼佛,地藏王菩萨和观世音菩萨,两侧有十八罗汉泥塑。东殿里有关羽、岳飞和龙王。西殿里便是祖师爷居正座啦!庙修建成之后,招收和尚、尼姑百余人,同寺分居,尽敬佛诵经之事,李荣久遂为主持,法名“觉智”(也有一说法,说主持寺务的觉智和尚是从朝阳地区请来的)。当年李善人庙香火兴盛之时,四面八方,几百里外的人都前来上香,更有为觉智和尚扬名的一件传奇般的事,至今还有老通辽人记得——
说是有一年通辽遇到了历史上少见的大旱,志书上说是“寸草不出,颗粒无收”(有人说是指一九四四年),日本人为了试一下这位圆通寺的主持觉智和尚到底有什么法术,强行逼迫其在寺内上千的信徒面前“为民求雨”,硬是让觉智和尚头顶一大铜盘子堆得小山似的炸药,在炸药上插了三柱香,意思是在一定时辰求下雨来香火自然浇灭,求不下雨来人自然在爆炸中身败名裂。
烈日当头,日本人持枪而立。骄阳似火,满院子信徒趴倒了黑鸦鸦的一片,都觉得是大祸临头,灾难将至了。许多人为觉智和尚是头长磕于地不起,泪长流于面颊不止不息。那香一指头一指头地往下焚烧着,大铜盘子被太阳晒得滚热,随时都有爆炸的可能。觉智和尚的脸色通红,头上滚下黄豆大的汗珠儿。也就在香火离炸药只有一寸之遥时,奇迹出现了,天空中蓦地出现了上千块小如巴掌大的黑云,在“轰”地一声中洒下一阵乱雨滴,又倾刻间散得无踪无迹了。也就在这过程中,高天上一雨如注,直灭掉那三柱香,所发生的这一切,前后不到一分钟,接下去的,还是“雨后”的天晴,晴得万里无云。觉智和尚在日本人面前眼睁睁地逃过了一场劫难。
多少年过去了,有一老通辽人道出了这传奇的“谜底”,说是两个聪明的小和尚所为。他们还找来十几个人相助,说是为了救师父的命。他们想起了日本医生手中注射器的原理,把两根打通的、粗粗的六米多长的竹筒灌满了水,一个上到了正殿庙脊的后面,一个躲在了一棵高树深处。他们相互配合,趁请来的十几个人一齐把庙周围的满树乌鸦哄起之时,一个在庙脊后让竹筒中的水向高天猛喷,一个让竹筒中的水向三柱香火猛射过去。他们就钻了所有的人都被晒得眼冒金星,埋头向下的空子。哪来的一疙瘩一疙瘩的黑云呀,黑云还能给李善人后面站的那雷公嘴儿的日本人拉上一鼻梁子老鹉屎?猜测毕竟是无凭据的猜测,但这个传奇几十年间依旧流传着,与之被同时收人老通辽人记忆中的还有那李善人庙热热闹闹的庙会。
早年间,李善人庙的庙会每年是农历四月十八举行。每逢这一天,山南海北,方圆百里的信众香客,红男绿女,商贩艺人或纷至沓来,或结队而至,一时间布施行祭的,叩首乞福的,顶礼膜拜的,置供敬神的,进香礼佛的,求子求孙的,求财求寿的,等等等等,在庙门大开后,云集潮涌。此时的李善人庙是香烟缭绕,鼓乐齐鸣,各种商贩,搭棚设摊,陈列百货,叫买叫卖,购销两旺。偶有前来助兴,酬神娱人的民间艺人,绝技刚呈,绝活又献,让观众围得水泄不通,一阵阵叫“好”,把个庙会周围搞得堵街塞道,车马难行,时有官车,也得择路绕行。另有一景的是在这千商竞售,分行列肆之地,各种风味小吃也都鳞次栉比地令人目不暇接地摆开。有老通辽人说,那吃喝是哈尔滨往西,出了山海关往东的都有,“有的是”。甚至还有二鬼子剪一指头大的黑狗皮,用鼻涕在嘴唇上边粘了个“鬓”卖起日本的生鱼片来。也有高丽人碗大汤宽地在尘土飞扬中卖着狗肉冷面。虽然如此,但食客都不少,许多人赶庙会就是为了吃,不吃到一步一顶一个隔儿响亮地打出是撤不出来的。不过,赶庙会的更有老实巴交的老牧民、老农民。他们焚香明烛,置供献牲,以祈佛祖保佑风调雨顺,五谷丰登,人丁平安,六畜兴旺,吉祥如意。这是庙会中的主流,是他们把庙会带到了热闹之中不忘敬神明的境地,为李善人庙固定着年年不变的内容。
早年间,通辽有“积金不如行善,行善最是放生”之说。李善人庙的庙会上还有一道风景是放生。在庙会举办之前,有行善人家便会到城里城外各处转悠,买回各类知名或不知名的野鸟,带笼赶庙会,在庙会开始之前放生。有的是携一只前来,有的是带几只赶到,更有大善人一笼几十只以车载来。放生那一刻,很有今日开庆祝大会放一群白鸽的意思。不过,这放生的事儿,年年不一样,有时多,有时少,有时也没有,因为庙会举办在日寇统治之下,亡国之时啊!放生之时,留神注意的人,还会发现许多让人啼笑皆非的事。比如,有的人衣着体面,举止斯文,举着铜钩蓝缎子笼罩的鸟笼子去赶庙会,特别是从庙会上回家的路上,不知遇上多少个人热情地说:“李四爷,您又做善事啦,长寿啊!您又……”这听者嘴里“唔,唔”地含笑点点头,一阵舒服。可又有谁知道他去也是空笼,回也是空笼呢?那笼罩压根儿就没打开过。也有人,学着人家放生,举办庙会前自个儿去南沙沱子一带,逮几个家巴子(麻雀)类的东西,弄点柳条子编个三扁四不圆的笼子,也举到与肩平处,去庙会上放生。殊不知那丑得不能再丑的鸟并不是他花钱买来的,或是被他人逮住的鸟,而是他自己逮的。穷酸之中,就要演这场戏,没一文钱的破费。话到此处,又说回来,在前面笔者专门说了个“野鸟”,为什么?因为和“野鸟”相对的还有庙会上专供人行善放生的“鸟”,知道底细的人是绝不买这种鸟放生的。再问一个为什么?因为这种鸟多被卖鸟人调教过了,您花上钱买下来,刚刚放了生,那鸟飞上蓝天,绕上一圈,又自投罗网,一头扎进卖鸟人的笼子里去了,实际上是迎合行善人心理为主人骗钱的“买卖鸟”。老通辽人都知道有这么个挖苦笨人的歇后语:“李善人庙前的鸟,咋绕个弯还用人告诉?”这歇后语说的就是这种“买卖鸟”的事。更有恶作剧者,偷偷摸摸地到庙会的人群中放生。比如说,有人害了他人又跑了,几年找不到这人,不找了,算我修好积德,不杀不打不骂他了,放他一条生路。怎么办?在野地里逮个田鼠,剪一个纸牌用胶牢牢地粘在那鼠的背上,写上那害人之人的名、属相,然后带在身上,到庙会上“放生”。虽然,这也叫所谓的“放生”,但这种粘着牌子的老鼠,多是在无处逃匿,无处躲藏的庙会上被人踩死,谁踩了谁恶心。和前面的放生人相反,谁都骂这带老鼠赶庙会的人。可这被骂之人呢,似乎解了心头之恨,也就心里平衡了。
这李善人庙说得准了,只兴盛了十年,一九四五年的“八?一五”光复时,几经不同程度的破坏,到后来,和尚四散不知去向,寺庙也渐渐被移为他用,至今空留下几处遗址,依旧存于世间。笔者所著文章,算是道听途说,招知情者动笔墨,在李善人庙“戊寅年冬十月朔日竖碑”(1938年)六十四年之后,再以文字一篇,竖碑一座,以志纪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