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宝网海外讯 9月3至4日,莫迪在新德里和菩提伽耶举行一个全球印度教/佛教交流会议,席间表示印度将担当重要的角色,向亚洲地区推广佛教文化遗产。他在摩诃菩提寺的菩提树下打坐,显然有意超越尼赫鲁(印度独立后首位总理)1953年访问的象征意义。莫迪试图利用佛教,令印度成为亚洲各国的文化纽带。
卫塞节成为法定假期
今年5月,莫迪把卫塞节首度定为法定假期,给这个纪念佛陀出生、成道、涅盘的日子,赋予了政治内涵。莫迪又进一步透过外交部举办会议,邀请政界、学界、僧侣出席,并组织高僧大德参观访问佛教遗址。印度正在面向中国、日本、韩国、台湾等亚洲国家,寻求经济联系,莫迪看到除了贸易和经济发展之外,印度也须建立一种意义更为深远的关系,而在文化各异的亚洲国家之间,佛教这个具有二千五百年历史的精神资源,正可成为这样一个轴心。
不过,佛教要成为印度外交的软实力,恐怕任重道远。目前,佛教徒在印度人口中所占份额,不成比例,2001年占0.8%,2011年跌至0.7%。且勿论各种会议和研讨会的对象往往是信徒和一些小圈子,即使是面向低下层人民弘法,也是远不足够。倘若莫迪真的相信佛教对内政外交均有裨益,那么他就必须跳出政治和学术的框框,面对印度社会宗教人口不均的问题。
此外,佛教在印度的政治光谱里,地位低下。莫迪领导的印度人民党,乃是印度民族主义(Hindutva)政党,倡导革命党人萨瓦卡(Vinayak Damodar Savarkar, 1883-1966)的民族主义意识形态。印度民族主义不仅视印度教为宗教,也视为一种文化和社会归属,而萨瓦卡也强调忠于印度教的政治和文化身份。佛教在印度社会几乎无声无息,政治家为寻求和平外交的途径而推动跨文化的宗教,属理所当然,但似乎也得给佛教社群充权,强化他们的声音。
为佛教充权的三项建议
英国西敏寺大学教授Daya Thussu认为,长远而言,要巩固印度外交的软实力,「保护和推广佛教遗址」、「鼓励印度各大学的佛教艺术、哲学和文学研究」,以及「提供合乎国际标准的宗教旅游和研究基建」,不可或缺。至于莫迪政府,则可以开展以下几方面的工作。首先,应该提高印度佛学研究的水平,这已踏出了一步,比哈尔的新那难陀佛教大学尝试承接古老的那难陀寺的历史传统,并追求佛学研究的学术成就,其他还包括桑奇佛教与印度学研究大学所作的努力。至于这些机构能否振兴印度的佛学研究,则言之尚早。
其次,对于推广佛教遗址或兴建修行和旅游中心的私人或非牟利团体,政府应开方便之门,精简官僚主义的繁文缛节。一个佛教团体便曾投诉,他们的建设计划一直在等候批准,至今仍然只得几顶帐篷,头上无片瓦遮盖。
第三,也是最关键的一点,就是政府将佛教视为未来印度文明的组成部分,而不仅仅将之视作联系印度和亚洲各国的历史遗产。倘若莫迪遇到国内的政治阻力,便应该把复兴佛教的任务「外判」给商界和慈善机构,放手让他们发挥。只要他们的做法合宜,无论推动软件(如旅游和朝圣)还是硬件(如保存考古遗址),应属无可争议。
矛盾中的生机
莫迪政府的暧昧举措,令人联想到印度国徽的设计。当中的狮子雕像构思来自阿育王,他因为后悔发动战争而改宗佛教。其后印度独立以后,雕像却被一群拥护印度教的民族主义者用在国徽里面。莫迪的外交政策内容,同样矛盾重重;尽管如此,透过协商与努力,矛盾或许能衍生有见地、有实效的解决方法。
参考数据:
http://www.buddhistdoor.net/features/buddhistdoor-view-india-buddhist-diplomac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