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素食馆为何要订下收费标准,记者辗转联系到多位在素食馆帮忙的义工,但他们多三缄其口,并不愿直接开口点破。不过,通过一位常去就餐的食客讲述,似乎也能让人咂摸出一丝意味。“一开始,去吃饭的人多是住在周边的市民和在附近上班的人士,各个年龄阶层都有,一般老年人投的钱比较少,年轻人和中年人会投10元或者更多。”他说,后来,吃饭的人群中,老年人越来越多,有时候还没到饭点,门口就排起了长长的队伍,以致年轻人和上班族望而却步。“不过老年人吃完饭也就投两三块钱。”
1月13日,这名食客在素食馆就餐时,看到取餐台旁贴的“随便吃,随缘给”提示已经悄悄变成“随便吃,收费5元”,并标注从14日开始实行。“我觉得人家可能是撑不下去了。”14日中午,他再次去素食馆吃饭,发现吃饭的人明显少了很多。不过,他也发现,虽然素食馆标注了最低收费,却依然采取“自行投币”的方式,也没有义工刻意盯著投币箱监督。“大多数人投5元钱,可还是有人投两三元。”
3个月前,记者就素食馆经营状况采访当时的负责人张献武时,他透露说“收支基本平衡”。14日,记者再次联系他时,他表示自己身处湖南。“我已经离开南宁十多天了,到湖南处理一些事情。我走的时候,餐馆经营还是正常的。”他小心翼翼斟酌著言语,否认餐馆最近有所变故。不过,挂电话前,他依然表示,他很快就会回到南宁。“不管怎样,素食馆都要努力开下去。”他笑了一下,用了“努力”这个词,语气中却带著一丝忧伤。
记者手记被吃垮的不仅是素食馆
别人给我们信任,这是一份荣光。如何对得起这份信任,并给予足够的回馈,则考量了我们的人性。不可否认,当初义工们出资出力办起了这家素食馆,除了巨大的社会责任感,也托付了满腔的乌托邦热血。经营伊始,张献武就承认,究竟素食馆能做多久,谁心里都没底。“不取决我们,取决于食客。”
细心的读者可能发现,记者在先前两篇报道的时候,并没有写出素食馆的名字和具体地址,报道发表后,本报的热线电话几乎被打爆,每天都有几十人来咨询素食馆的具体地址。还有读者愤怒地打电话质疑报道是不是假新闻。现在,记者终于可以解释缘由:我们相信美好,宣扬正能量,却又左右为难,担心这些“傻乎乎”的好人好事,被一些别有用心的、非善意的人和事所利用、所伤害。
果不其然,很快,一些经济也许并不紧张的非素食爱好者占据了这家素食馆,每天早早去排队,挤走了同样有用餐需求的年轻人和上班族——而素食馆的收支平衡,只能指望这些年轻人和上班族的投币“找平”——非素食爱好者们吃吃喝喝,好不惬意,但他们也许没有想过:一口一口,吃垮的不仅是这家素食馆。(记者王春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