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好像被监视一样。也许真的有人在监视吧。毕竟这个地方不是公墓。这是烟雾缭绕,青苔满地的高野山墓地,日本最大的墓地,有两公里长,200000个和尚葬在这里,据说,这些和尚在这里等待复活。
高野山墓地在原始森林深处
高野山墓地追溯到公元816年
高野山是日本最大的墓地
地蔵菩薩经常被描述为面带笑容脸颊粉红
我们进入墓地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走在摇曳的灯笼照亮着的青石板路上,两旁是高耸入云的铁杉和日本金松。我们小心翼翼的前行,慢慢进入有1200年历史的森林的怀抱。闪烁的灯光照在古老的坟墓上,我们的影子在浓郁的森林中穿梭,刻在石头上的脸从墓地的最黑暗的角落很怪异的看着我们。
我们好像被监视一样。也许真的有人在监视吧。毕竟这个地方不是公墓。这是烟雾缭绕,青苔满地的高野山墓地,日本最大的墓地,有两公里长,200000个和尚葬在这里,据说,这些和尚在这里等待复活。这块墓地追溯到公元816年,每一寸土地都很神圣,如今的这里只会让人感觉毛骨悚然。
高野山墓地在高野山村,它是歌山县的一个古老的村庄。高野山墓地被列入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世界遗产名单,是冢山脉众多神圣地方之一。同时,它也是日本神道教场所,古老的朝圣通道把这些神道教场所与较新的佛教连接起来。这些佛教是1500年前被现巴基斯坦和阿富汗地区的和尚引进来的。
高野山是日本真言宗佛教的发源地。因密教而出名的日本真言宗佛教是少数幸存才下来的东亚佛教之一。所谓密教就是由秘密的修道士口头传授教义。公元805年,这一宗派被诗人,真言宗的开山鼻祖空海大师引入日本。空海大师,也就是佐伯真鱼,唐朝期间与中国和尚一同在西安学习佛经,他是日本最重要的宗教人物。高野山墓地的尽头就是他的墓地,依然供奉着饭菜。他生前在这思索如何解放全人类,或者说死亡。
我们来高野山,这是我丈夫休假两个月的活动之一。就像大多数旅行者一样,他也想在高野山54宿坊来一次精神洗礼。宿坊就是客栈,客人在这里和和尚还有修女一起冥思,谈心,吃斋。酗酒贪吃者,购物狂,有卡拉OK瘾者都能在这里找到解药。
来到高野山等待我们的是静谧。在日本绝大部分地区,子弹头列车是最便捷的交通方式。五小时的车程后,我们由东京来到大阪难波站,难波车站在近畿平原上,慢慢延伸至开满樱花,布满日式旅馆和有9世纪半方结构房屋的山岗。这次旅行的最后一段行程是五分钟的索道,从极乐站垂直到八百米高的山峰,世间万物尽收眼底。
随着高度的上升还有柔和的山光照耀着,我说,“好像我们来到了天堂。”
据说高野山的八处山峰宛如荷花开放。我不知道这句话是真还是假,但是当我登上之后明白了为什么早期的僧道选烟雾缭绕的山顶为“精神之地”。有一种“岿然不动”的气息充斥在清冽的空气中。
缆车在公共汽车停车场停下,我们乘坐五分钟公交车来到村东头,停在两处相邻但是风格迥异的宿坊旁。一个宿坊旁有涓涓细流,两岸长满青苔的小溪蜿蜒流过一片欣欣向荣的花园。这个花园长满了雪松和灌木。然而,另一个宿坊有一个巨大的韩国观光车停在闪烁电子屏前,电子屏上显示着五种佛陀和古鲁。我们选择了有观光车的宿坊——高野山旅馆。
佛教徒经常说贫穷的高贵,但是来到这里要通过高野山协会预约,这种精神洗礼花费却不贫穷。我们的房间,晚餐,早餐,冥想一天要花费32000日元(人民币2000元),而且确认函还提醒我们只能用现金支付。
我们对高野山旅馆有些失望。它是这个镇最大的旅馆,有60个房间,对组团游客很有吸引力。在冥想和吃饭时间大量游客如潮水般从吱吱呀呀的木质走廊走到寺庙。晚饭确实是由和尚准备好的,可是,我们没有跟他们而是跟分配在其他房间的外国人一起吃的。
多少不那么让我们失望的是我们的房间,具有五星级日式旅馆的优雅和时尚气息,榻榻米垫在地板上,滑轮拉阖门还有软软的床垫。在小小的露天平台上,有两把椅子,尽情观赏院子中的枫树,柏树还有树影斑驳的小池塘,这一切都让我们冥想。
第二天早晨,我们出发去探索高野山117座寺庙和修道院的其中几座。五分钟后我们来到了日本神道教圣殿,停在附近茂密树木的小山上,然后用朱红的油漆涂了在神社门前的牌坊(把神社和门前的路隔开),又走了十五分钟,我们来到了位于壇場伽藍的主寺庙,在这有一位很活跃的僧人还呈现着这个村最精彩的片段。
坛场伽蓝包括9世纪日本大东,还有用16个菩萨装饰的色彩斑斓的宝塔,这16个菩萨中,有8个是真言宗的族长。跟绝大部分日本人理解的不一样,真言宗寺庙中的图画对神灵的描述很荒诞,还有具有西藏,不丹,印度特色的色彩鲜艳的佛陀。我们朝上野桜木看了看,鞞杀社古鲁,医药佛,珍藏其中。我们还听到了大同钟沉重的钟声,大同钟是日本第四大钟。然后我们就进坛场伽蓝,穿过为纪念杰出父子建造于17世纪的徳川家霊台。高野山也许能吸引大量游客,但是正是因为它的神圣,好多游客都叹为观止。
午后,我们走在之前没有走过的路就莫名其妙的回到了奥之院墓地。那天,奥之院墓地灯火辉煌,闪烁着青铜光辉的灯光穿透穹顶,照亮树木,青苔,多层的佛塔。似乎一切都属于这里,永远。
在日落之前我们欣赏了各式各样的地蔵菩薩的雕塑,有高大倾斜的,有矮小肥胖的,甚至还有微型像复活节彩蛋一样的被藏在树桩里。地蔵菩薩总是面带微笑,有时候还被涂了粉红色的胭脂,就像动漫里面的角色一样可爱。旅客如果丢失小孩,在地蔵菩薩脸上涂上红胭脂,地蔵菩薩就会替他们照看丢失的小孩。
在我们周围有成百上千的围裙随风摆动。即使是像我一样久经沙场的人,依旧被它的静谧还有让人心痛的尊严感动。正是这些极美的风景消融了疼痛还有磨难。
在墓地小路的尽头是灯殿,有10000盏灯,是进入空海大师陵墓的必经之地。其中有两盏灯从公元1088年至今一直亮着。其中一盏灯来自先前的天皇,另一盏灯来自一位农村妇女,她把头发卖掉买了这盏灯,为她已故的双亲祈福。我们去的时候这个殿就要关门了,所以我们匆忙进去欣赏独具匠心的木制品还有手工雕刻的灯笼。当太阳开始落山的时候,黑暗立即将我们吞噬。
但是这时候的墓地并不会感觉毛骨悚然,光明与黑暗似乎没有实质意义的区别。我想这些佛陀的开始冥想前的最后一句话是:自己就是一束光。心中想着这些,我们返回宿坊,由内而外容光焕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