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禅茶”这个题目,必须是佛门中的大和尚来讲。
但真正的大和尚,他是不说的。
说出来的,便不是禅。
就这样,一千多年过去了,阴差阳错地,我们居然很幸运地获得了一个试说禅茶的机缘。
我想,这大概是我们的《禅茶》表演得以面世的一个原因。
实在说,这篇文章是没有作者的。
禅茶,就是寺庙禅堂中僧人喝的茶。
禅堂是个神秘的所在。一座寺院如果规矩严、道风正,禅堂是绝不准许外人进入的。譬如座落在江西永修县云居山的真如禅寺,尽管我和那里的方丈及很多法师都是极熟悉的朋友,在一年多的时间里我上了二十多次山,但禅堂是进不去的。
大凡“禁区”,总给人以诱惑。我想过,且装作游客误入禅堂。但这是不可能的,那里的僧人执法如山。
即便进去又如何?试想掀开厚重的门帘,赫然而对上百位正襟危坐的和尚足以令人手足无措。.
毕竟我还是进了禅堂。
河北赵州寺的净慧大和尚为我们的《禅茶》开了一扇方便之门。
在佛教中有一段重要的公案叫“赵州茶”。不知道什么原因,赵州寺己经没有了茶树。而云居山真如寺既是禅宗曹洞宗的发祥地,且寺内出产的“攒林茶”久负盛名。有趣的是,真如寺的山门就叫“赵州关”。
去年的春人,净慧法师专程赴云居山,便是要把这里的茶树请回赵州寺。
借助于这个特殊的机缘,我们终于品味了一番禅茶的神趣。
这样,在净慧法师把“攒林茶”清下山去的同时,我们把禅茶请出了赵州关。
每当我们在悠扬的佛乐中品饮禅茶不能不对净慧和一诚两位大和尚充满感激和敬意。
禅茶,是一千多年以来保存得非常完整的茶道。
说起茶道,人们很容易联想到日本,似乎茶道是日本人的专利。
树有根,水有源,日本茶道的源头在中国。
进而言之,日本茶道的根源就在禅茶。
把中国茶叶的栽培、采制、品饮技术带到日本的是僧人;把饮茶的过程加以程序化、规范化并上升到充满艺术情趣和哲理意味的“茶道”境界的,也是僧人。
这就说明了日本茶道尽管有许多不同的流派,既然均出自佛门,在称谓上自然没有“东京茶道”或“大阪茶道”之区分。
那么,代表华夏文明之精粹的“中国茶道”在哪里呢?
近几年兴起的茶文化热令国人眼界大开,各具地方特色的茶俗、茶礼五花八门,异彩纷呈。然而我泱泱大国、礼义之邦,确乎还没有举世公认的“中国茶道”。
我以为,所谓“中国茶道”,必从儒、释、道三教中求得,而且应当是三位一体,“禅茶”乃其一尚有“儒茶”和“道茶”。
茶是我国的国饮。而茶道则是国民素质和国民精神的一个象征。
我们的《禅茶》表演,作了一次抛砖引玉的尝试。
目前我们的禅茶表演大致分为四个部分:
上供、手印、冲泡、奉茶。
按佛教的规矩,上供是一个极庄严的过程。考虑到避免使茶道成为纯粹的宗教礼仪,同时为使表演更为精练和雅观,我们突出了上供时的焚香礼拜,删略了诸如顶礼等繁琐的程序。
自禅茶推出以来,经常有人提出疑问的乃是第一部分的“手印”。这每一个“手印”是否代表着佛教中某种特定的含义呢,就此我们请教过很多的法师和专家,至今尚未得到权威或者确切的解释。
解“释”也就是解“禅”吧?如同世尊拈花,迦叶微笑,反正是禅宗,种豆可以得瓜、只好各人参悟了。
至于冲泡,基本照搬于禅堂。有一点我们注意到了,禅茶并非点泡出来,是用夏布包扎茶叶后放入壶中烹煮,完全是唐代的风格。
好大一袋茶,有茶客说,这是袋泡茶的祖宗。
特别值得一提的是,《禅茶》表演的推出,不仅得到了佛教界人士的许多帮助,而且受益于江西省舞蹈家协会郑湘纯女十的鼎力支持,郑女士不仅参与了禅茶创作的全过程,并借敦煌考察的机会收集了大量的佛教手印。禅茶表演程序的编排是郑湘纯女士的心血结晶。
《禅茶》的来龙去脉大致如此。
说一句题外的话,净慧法师热心倡议江西画报社所属的江西茶艺馆与真如禅寺携手合作开发云居山“攒林茶”,最近还在关切地询问此事的进展。经一诚大和尚亲笔题字名的“真如禅茶”日前正做着生产的准备。
《禅茶》,这朵凝聚着人生智慧的鲜花正在开放。
我们衷心地祝愿这一枝清净莲花在世人的心田盛开,让她为我们的生活,我们的社会增进一分平安与吉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