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一世纪前后,印度的家堵波随着佛教传入中国,“塔”字也应运而生(塔字既象形,又涵盖了stupa的音与义,从“土”旁,含有封土之下埋有尸骨或“舍利”之意)。然而,中国并没有滋生印度佛教的社会土壤,佛教只好依附传统的礼制祠祀,佛塔也和古典的楼阁台榭结合起来,“上悬铜串九重,下为重楼阁道”;即在多层的楼阁顶加上一个有九层相轮的塔刹。(三国时,窄融在徐州大建佛寺,寺中造塔,塔的形式是塔顶“上悬铜窣九重,下为重楼阁道”。)
汉魏时已有了造塔的制度,《魏书·释老志》云:
九宫塔制度、犹依、天竺旧状而重构之,从一级至三、五、七、九。
“天全旧状”指的就是印度的窣堵波,“重构之”即为相叠多层的木楼亭阁。可见木楼亭阁顶上放置串堵波,就是那个时期佛塔的基本形式。
和中国人一样,印度人也认为天是圆的,地是方的,所以那半圆形的窣堵波代表了佛教的宇宙观。传入中国后的佛塔,中国人却把原来坐落在地上的“天”真正高高举到了天上,下面便以方形平面的楼阁来支撑,这是中国人“天圆地方”宇宙观的体现。
不仅如此,在中国人眼里,佛也具有人性,佛所居住的塔也被赋予世俗生活的内容。佛塔的第二个变化就是原来埋藏佛骨的阴森的地宫走上了地面,变成了“寺”。所以在中国往往寺与塔建在一起,有塔便有寺。古老宫殿式的寺庙平面展开,既是供奉佛祖的神殿,又可居可游;而那孤高耸天的佛塔,以它巨大超人的空间体量,打破传统古典建筑平缓坦然的空间序列,既是佛陀“涅磐”神圣的象征,又成了风景胜地的标志。“雁塔题名”成为历代文人登临咏怀的风流雅事;钱塘江边的六合塔,成了江船夜行的航标;河北开元寺的料敌塔使佛塔兼有军事作用;居庸关过街塔,下面不仅车马行人可以穿行,凡人经过即是对佛进行一次顶礼;有的地方甚至建塔镇妖以免除灾难,于是佛塔又变成风水塔。颇具意味的变化是,中国人把印度窣堵波那种指向神秘苍弯的象征形象,只是作为一种标记而束之高阁,塔刹以下楼阁则赋予现实人生、清醒实用的理性内容。所以中国的佛塔是“人”的
建筑,而不是“神”的灵境(王世仁《塔的人情味》,载《美学》第四期)。
在千姿百态的中国佛塔中,不论是密檐塔,还是楼阁塔,风水塔还是文峰塔,细细观察的人总会发现,塔的层数皆为奇数,单层、三层、五层、……十三层、十五层、十七层,偶数层的塔极罕见,连塔刹相轮也不例外。而培的平面智为偶数边形,如四角、六角、八角、十二角塔等,绝对没有奇数边的平面形式。除了构造上的原因外,其构思乃出于中国阴阳对立统一的宇宙观。数字在中国除了它的运算功能外,还被赋予哲学的意义。数字有奇有偶,有阴有阳。天数奇数,为阳数,生数;地数偶数,为阴数,成数。天在上,是圆的,向高发展要用天奇数;地在下,是方的,平面展开要用地偶数,这是中国人对数的讲究。天覆地载,高天厚地,天地合一,“所以成变化而行鬼神”,方才有“博厚配天,高明配地,悠久无疆”崇高境界的追求。
当然,佛教也有自己的解释:塔的四边,象征四圣谛;六边象征六道轮回;八边即是八相成道;十二边指十二因缘等等,而塔的奇数层在佛教中则表示清白与崇高,“七级浮屠”之说亦为常人所知。不管怎样,印度串堵波在与中国楼阁的结合过程中,前者已被后者大大地同化了。
佛塔的中国化正是基于中国人的哲学观与人生观。
秣陵守将笮融曾建中国最早佛教宝塔 倒卖粮食赚钱
秣陵的守将有两个人,分别是笮融和薛礼。他们两个人的上司叫刘繇,是扬州刺史。他是东汉政府正式任命的扬州一把手,应当在省政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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