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今天教你解梦玩
原创 宝觉 一会
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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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个造梦大师,在无数个颠沛流离于天上人间的梦里,我早就学会了各种解梦的招数,当然,这个是我自己凭本事学来的,一般人我不告诉他们,所以只在这里教你玩哈〜〜
要不,你先想一个最近做过的,或者印象最深的梦?
朋友讲他做的梦——
梦里,他是个7、8岁的小男孩,骑着一辆自行车在一大片草地上玩,本来挺开心的,但是在山坡处有一个大大的粪堆,他想绕开走,可是越想绕开越绕不开,眼着着就要冲上去了,都看见粪堆上飞舞的苍蝇了……他直接就被吓醒了。
朋友说:“我记得周公解梦里,粪啊什么的,代表财。看来应该是要发财了,可是,我为什么会害怕呢?难道是我还没准备好,被这一大笔横财吓坏了?”
说完,他就哈哈大笑了。我逗他:“只要你开心就好。”
他说:“你不是心理学大师吗?用心理学的方法解解?”
我说:“这个梦啊,可以有各种解法。即使心理学上也有各种流派,你要用哪种手法的?想要把自己‘刨坑埋了’那种?还是‘咋不上天’流派的?”
他说:“两种都要,先刨坑埋了,再把我弄出来,我愿意上天。”
我说:“好,那我今天给你个全套的。”
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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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沙发垫子扔给他,“你放松一下,回到那个梦里。你还是那个小男孩,骑着自行车……”
朋友闭上眼睛,点点头,表示他已经在脑海中回到那个梦里了。
我说:“好好的草地上,前面有个大大的粪堆,还散发着难闻的气味,你想绕开,却绕不开……眼看就要冲上去了………你的感受是什么?”
朋友皱着眉头,简短地说:“害怕,厌恶,躲不开。”
我说:“画面停。你把注意力放在害怕、厌恶的感受上,你能在身体上感受到这部分情绪吗?”
朋友说:“能,胸口堵着,像是有块石头一样沉甸甸的。”
我说:“从这块石头一样的害怕、厌恶情绪里,这种感觉你熟悉吗?它让你想起了什么?”
朋友说:“熟悉。它让我想起了我的主管,每天垮个脸,对我做的事总是横挑鼻子竖挑眼,破坏我的好心情,可我又躲不开他,因为他也管着我的薪水。”
我问:“最近发生什么事了吗?让你更厌恶他?”
朋友说:“昨天因为跟客户之间的一些误会,被他不问青红皂白训了一顿,也是无语了。”
我问:“这种熟悉的感觉,害怕、厌恶、躲不开的无力感……时光之水往前追朔,还让你想起了谁?”
朋友皱着眉头,说:“高二时的政教主任。哪哪儿都有个他,迟到了,晚自习说句话了,晚上熄灯晚了,不跑操了……他总是神出鬼没第一时间候在那里逮人。”
我乐了,换了频道问他:“政教主任对你重要吗?”
朋友愣了一下,说:“不重要。”
我问:“你有多久没想起他了?”
朋友说:“毕业后就几乎没想起过他。要不是你今天这样问,我都忘记这个人了。”
我说:“那我们还是把他放下吧。好吗?”
朋友放松了眉头:“可以,本来也不重要。”
我说:“那个害怕、厌恶、绕不开的情绪呢?放下,还是需要分解一下垃圾才放下?”
朋友几乎有些微笑了说:“打包扔了就行,不用分解。本来就是正常的情绪啊。”
我拍拍手说:“那就从梦这个坑里出来吧,很平常的情绪。”
朋友坐起来,乐了,说:“我明白了,有人说过,梦里的剧情是假的,感受与情绪是真的,就是这个意思吧。但其实无论梦里的,还是梦外的情绪都没那么重要,放下就放下了。”
我也乐了,拍拍他说:“本来嘛,情绪就是天气,没什么大不了的。所有过不去的情结,都是拽着昨天的天气,把今天的阳光给过没了。”
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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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想起了什么,跟我说:“你把我刨坑埋了,又拽我出来。可是说好的上天呢?我咋没感觉到?”
我指了指垫子,说:“继续回到梦里。”
朋友闭上眼睛,放松身体,点点头,示意脑海里又有梦里的画面了。
我说:“你不是那个小孩子,你是绿草地。你看见了吗?你之上有个小男孩,还有一个粪堆,粪堆上还有苍蝇……”
朋友点点头:“看见了。”
我问:“你怎么看这个粪堆?”
朋友说:“没怎么看,是人们叫它粪堆。”
我问:“你不觉得它脏吗?”
朋友说:“都是我之上的一部分,没什么脏不脏的。它们只是按自己的姿态存在着,它们自己不脏,是人们觉得它脏。”
我问:“你看见小男孩了吗?他很害怕,怕这脏,也不喜欢被这粪堆弄脏了。”
朋友说:“看见了。是的,他心里很害怕。”
我问:“你想跟小男孩说点什么吗?”
朋友说:“孩子,没关系。脏也没关系。因为其实没有脏这件事。”
我继续问:“现在,你是那只苍蝇。正在粪堆上飞……感受到了吗?”
朋友点点头:“嗯,正在无意识地飞。”
我问:“你什么感觉?”
朋友说:“整个就是木木的,只是本能地飞,没有思想,没有感受,只是无意识地飞,甚至连飞都不知道……”
我问:“你看见小男孩了吗?”
朋友说:“我不管那些,只管一件事,就是木木地飞,本能地躲避一切,然后本能地被一些东西吸引,整个世界是混沌的,木然的……”
我问:“这里的一切都是你,小男孩、绿草地、苍蝇、粪堆......你喜欢哪个立场看待这一切?”
朋友说:“苍蝇就算了吧,太傻了。难怪叫无头苍蝇,跟没有头是一样的。小男孩,虽然是我常用的视角,但视野太狭窄了,活在小小的身体里,对整个世界又无助又恐惧,其实还无知……我喜欢绿草地的立场,看这之上的一切,都没什么。”
我问:“你看见天了吗?”
朋友说:“看见了。我可以上天吗?”
我说:“其实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是你,你要咋上你的天?”
朋友乐了说:“原来真的是我的天哪!”
我也乐了,说:“还有你的地哪!你的我哪!你的粪堆啊!你的苍蝇哪…本来就是你自己造的一场梦,还有谁的?”
朋友坐起来,说:“这个好!尤其绿草地的立场,整个想法、感受全变了。跟在小男孩立场上时的想法、感受完全不一样。有一份自然而然的坦然与从容。”
我说:“你看,你根本就不想上天!明明只要你以造梦者的立场,这天就是你的了,你却只想着做块地,胸怀天下。我看你适合做帝王,就不用上天了。”
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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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是睡着做的梦。
白天,是醒着做的梦。
相同的,我们还总是喜欢在自己造的梦里选一个角色,让自己成为主角,然后以这个人的视角、立场与梦境中的其他——或者是脏乱差的环境,或者是专门跟我们对着干的人互动、分别,相爱相杀、相憎相厌……受伤不已,情深难止。
如朋友梦里的那个小男孩,在那个立场上,对粪堆的分别、厌恶,种种情绪、感受的酝酿、积压,即使成为一个难解的“情结”,或者释然或者不释然,却仍然只是在他这个立场上的种种思绪……
一个事实是,对于绿草地而言,对于粪堆本身而言,对于整个梦境而言,对于造梦者而言,这些分别与情绪,其实从来都不曾存在,也压根不需要去化解。
当立场是梦中人时,这些情绪或起或灭,难道不应该吗?
如同每天清晨走在湖中的桥上,我有时会假想,万一不小心我掉到湖里了,一定会很难看得挣扎几下,然后就淹死了。
然后,我以湖水的立场看这件事时,湖水说:“对于一个不会游泳的旱鸭子来说,这样的担心不是正常的吗?掉到水里被淹死,难道不应该吗?”
行走在这整场梦里,我可以是这个习惯了的肉身的立场、视角去看其它所有的一切,有爱有厌,有喜有悲,再怎样的“修炼”,也无法超越这自我狭隘的视野与界限;
我还可以是眼前的这一汪湖的立场,安然一切波浪与鸭子的嬉戏;
我还可以是整个大地的承载立场,无论是这湖,还是这桥,这车水马龙,还是这个小小的自我,都只是在它之上正以各自的姿态自然绽放……
我是喜欢上天的。我还可以选择这万里碧空,点缀几片云也好,挂一轮太阳也好……晴也好,阴也好,我既是长空,自然不关心地上人间的事,也无碍云卷云舒、去留究竟有意还是无意……
朋友发来一段视频,从绿草地上一个躺着的女子眼睛开始,一点点拉开镜头,整座城市、整个地球、整个太阳系、整个银河系、整个宇宙……在浩瀚世界的视角里,这个女子此刻的心情如何,如同我正在思考身体里一粒显微镜里才看得见的细菌,感觉如何一样无足轻重了。
我们都是造梦者。
梦里的一切,浩瀚的宇宙在内,包括梦里那个小小的、伟大的主人公,都是我们之中的梦境。
你说:“我今天心情不好。”
我说:“我来帮你解解梦吧。”
你说:“好啊!”
我说:“好了!”
你说:“就这样啊?”
我说:“对啊,只是梦而已,还要怎么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