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禅宗始祖菩提达摩,在河南嵩山少林寺面壁九年。由于久坐疲累,眼皮无法张开,因此撕下眼皮,丢弃在地上。而在丢弃眼皮的地方,竟然长出一株矮树。达摩祖师的弟子们,摘下矮树上的绿叶,酿制成水饮用,竟能保持禅坐的清醒,这即是禅茶的来源。当然这只是一个美丽的传说,也因此人们常说茶禅一味,究竟茶与禅有什么相同呢?我以为主要是品茶与悟禅时都需要的,专注的精神。
茶、禅合一的茶道,也是一种禅门艺术,自然合乎不均齐、简素、枯高、自然、幽玄、脱俗、静寂这七种特质。因此,把这七种特质,视为‘侘数寄’的注释,应该是恰当不过的事了。被尊为日本‘茶圣’的千利休,为了表达他那孤寂的‘侘数寄’茶道,曾以下面这首诗歌,说明他建造茶屋(数寄屋)的理念:一眼望去/没有花朵/没有着色的叶子。海滩上坐落着/一椽孤寂的茅屋在秋夜朦胧的/微光下把这种‘侘数寄’的茶道理想,发挥得淋漓尽致的,是千利休的孙子——千宗旦。千宗旦曾撰有《茶禅同一味》五卷,阐明禅道和茶道之间密不可分的关系。第一卷的标题是:“茶事以禅道为宗‘,并在内文说:”一切茶事所用,皆不异于禅道。’禅茶之器物,并非美器,亦非宝器,更非旧器,而以圆虚清净之一心为器。此一清净为器,系禅机之茶也。以名器著称供世赏玩之茶器,何贵可道。为饮一茶而购置无价之宝器,秘藏于库当宝,又有何益可言。总而言之,不管也不该谈论器物的好坏。去掉善恶的两样邪见,于自己心中素求实相清净之器物。 引文说到‘圆虚清净之一心’才是真正的清净的美器、宝器。千宗旦似乎特别重视‘圆虚清净’和‘一心’;因此,《茶禅同一味》对于‘一心’有这样的解说:“一心之器,并非人的作为陶铸之事物,系天地自然之器也,故具足阴阳日月,森罗万象……。‘而对于’圆虚清净‘,则有下面的解释:不断奋起勇猛心悲切尽禅茶工夫,即能免王者的牢狱,死后关闭三途之门户,必定能升天得道。有如此成就者,谓之天地同一,圆虚清净之宝器。亦把此称做禅茶之机。古瓯陈器,非凡的奇玩,与之相比又有何价值可言。 无疑地,这种茶具观,乃是从无形的、形而上的‘心’,亦即禅道的观点,来阐释有形的、形而下的茶具。 我国茶叶的兴盛时期是唐朝,在佛教的禅宗发展的基础上风盛起来的,由于坐禅中闭目静思,极易睡着,所以坐禅中“唯许饮茶”。在我国的唐宋时期,佛教盛行,寺必有茶,教必有茶,禅必有茶;特别是在南方寺庙,几乎出现了庙庙种茶,无僧不茶的嗜茶风尚。佛教认为:茶有三德,即“坐禅时通夜不眠;满腹时帮助消化,茶且不发。”有助佛规,这也许是佛教倡茶的原因之一。 事实上在魏晋甚至更早的时候,茶叶就已成为我国僧道修行修炼时常用的饮料了。如:陆羽在《茶经》中多次引述了两晋和南朝时僧道饮用茶叶的史料。其中引录的《释道该说续名人传》称:“释法瑶,姓杨氏,河东人,永嘉中过江,遇沈台真君武康小山寺,年垂悬车,饭所饮茶。”又摘引的《宋录》称:“新安王子鸾,豫章王子尚,诣昙济道人于八公山,道人设茶茗,子尚味之曰:‘此甘露也,何言茶茗’?”。这说明在魏晋南北朝时,我国僧道已有尚茶之风。 僧人饮茶历史悠久,因茶有“三德”,利于丛林修持,由“茶之德”生发出禅宗茶道。僧人种茶、制茶、饮茶并研制名茶,为中国茶叶生产的发展、茶学的发展、茶道的形成立下不世之功劳。日本伪茶道基本上归属禅宗茶道,源于中国。 明代乐纯著《雪庵清史》并列居士“清课”有“焚香、煮茗、习静、寻僧、奉佛、参禅、说法、作佛事、翻经、忏悔、放生……”,“煮茗”居第二,竟列于“奉佛”、“参禅”之前,这足以证明“茶佛一味”的说法是于真万确。 和尚饮茶的历史由来已久。《晋书。艺术传》记载:敦煌人单道开,不畏寒暑,常服小石子,所服药有松、桂、蜜之气,所饮茶苏而已。 这是较早的僧人饮茶的正式记载。单道开是东晋时代人,在螂城昭德寺坐禅修行,常服用有松、桂、蜜之气味的药丸,饮一种将茶、姜、桂、桔、枣等合煮的名曰“茶苏”的饮料。清钦是宋代以后的事,应当说单道开饮的是当时很正宗的茶汤。 壶居士《食论》中说:苦茶,久食羽化,与韭同食,令人体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