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寺中的菩提树
相传禅宗五祖弘忍年老时,命门徒作偈呈验,以选拔传法继承人。慧能(公元638~713年)做了一偈:“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因而受到弘忍首肯而授与衣钵成为传法继承人,世称六祖。
但菩提真无树吗?在云南西双版纳的佛寺,随处可见菩提树。此树因佛教创始人释迦牟尼在树下悟道,故得名为“菩提”,意为“觉悟”。菩提树是佛经中规定寺院必须种植的五种树之一(菩提树、大青树、贝叶棕、槟榔、糖棕或椰子),因此村寨凡有佛寺必有菩提。有些树龄较老,如参天巨伞遮风挡雨,衬着金碧辉煌的佛寺越发显得肃穆沉静。
从前“佛寺是学校,佛爷是老师,经书是课本”,佛寺曾是傣族人受教育、学文化、习礼教的重要场所。随着国家九年义务教育的普及,适龄儿童都要到学校接受正规教育,傣家人已无须再到佛寺学习,出家人越来越少。就连信众也以中老年妇女居多,已不复昔年的盛景。年轻人忙着割胶、采茶、卖烧烤或出外打工,寨子中的小轿车越来越多,新佛寺也越建越漂亮,村寨之间还会互相攀比,外观和寺内无不装饰得金光灿灿、美仑美奂,有的还绘有色彩绚丽的佛教壁画,成为村寨最美的风景。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佛寺的热闹与冷清,兴隆与式微无关菩提,在雨季和旱季的轮换交替中,菩提绿了又枯,枯了又绿,默默长高长大,逐渐成为佛寺的守护神。遇到泼水、开门、关门节等重要节日和赕佛(献佛)活动佛寺便门庭若市。
三毛说:“如果有来生,要做一棵树,站成永恒,没有悲伤的姿势:一半在尘土里安详,一半在空中飞扬;一半散落阴凉,一半沐浴阳光。非常沉默非常骄傲,从不依靠从不寻找。”
我言:“一世浮生一刹那,一树菩提一烟霞”。如果有来生,希望做棵高大的菩提树,在清风雨露中,面朝佛寺,静默觉悟。(文:彭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