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利艺术博物馆现建有两个专题陈列馆,其中“中国古代青铜艺术精品陈列”,展出商代早期至唐代(约公元前16世纪至公元9世纪)的青铜珍品100余件(组),展现中国古代青铜文明的发展历程与独特魅力,其中商代三牛首兽面纹尊、史尊、犅伯卣及西周神面卣、王作左守鼎、遂公盨、凤首扁盉、戎生编钟等,皆为世所罕见的稀品与孤品。“中国古代石刻佛教造像艺术精品陈列”,通过30余件北朝至唐代(公元5世纪至8世纪)的石刻佛像,勾勒出巅峰期中国佛教艺术的风彩。其中北朝时期(公元6世纪至7世纪)山东青州地区雕造的一批佛像,其保存之好,工艺之精,世所罕见。
中国古代石刻佛教造像艺术精品
1、佛教艺术巅峰期的顶级之作
保利艺术博物馆藏佛像40余件,数量虽不是很多,但时代跨越北魏、东魏、北齐及北周、隋、唐各个历史时期,涵盖了整个中国佛教雕塑艺术的巅峰期。
据最新的研究成果可知,从单体佛教造像艺术而言,南北朝晚期形成三大中心,即山东青州、河北定州、四川益州(今成都),而这其中又以山东青州地区所制佛像的水平为最高。保利艺术博物馆所藏佛像即以山东青州北朝佛像最为集中。无论是佛,还是菩萨,那种君临天下的泱泱气度,不可言说的深意微笑,洞悉哲理的智慧神情,婉雅俊逸的潇洒风度,都令人为之赞叹。衣饰繁复而华丽的菩萨像,雕工精湛,构思奇巧,更是罕见的艺术佳作。以汉白玉质佛像为特色的北朝定州佛像,曾广受世人的喜爱。
2 、“曹衣出水”,别具艺术魅力
一个时代艺术成就的突出代表,在于艺术家群体的涌现。曹仲达就是北朝时期佛教艺术名家中最为著名的一位。据文献记载,曹仲达本是西域曹国人,他将深受古希腊艺术影响的中亚地区佛教艺术,与中原地区的审美情趣巧妙融合,并加以创造,所画佛像衣服质料轻薄,紧贴躯体,就像是刚刚从水中出来一样,较好地表现出身体的曲线。
一般说来,中国古代佛教雕塑,主要通过面容的刻划而非形体语言,来体现佛像的神韵。而曹仲达所创的佛像形式,既注重表现佛像面部神情,又较好展现人体特点,故而一面世便受到了当时人们的普遍喜爱,被称誉为“曹衣出水”,与唐代“画圣”吴道子所创立的“吴带当风”相媲美。山东青州地区的北齐佛像的制作便以此为规范,具有鲜明的时代风格和艺术特色。
保利艺术博物馆所藏相当一部分青州北齐佛像,即属于典型的“曹衣出水”式样,雕刻工艺稍显简单,但佛的身体曲线勾勒毕至,给人以独特的美感。
3、保存之好举世罕见
因千百年来的风雨兵燹,特别是以“三武灭佛”为代表的历史上多次“毁佛”,散布在各地的石窟佛像多有损坏,那些原本供奉在寺庙及殿堂内的单体石佛像更罕见完整者。因此,人们在判断佛像的完整程度时很宽容,对于那些手、足等易断部位的缺失往往忽略不计。然而,保利艺术博物馆收藏的这批石刻佛像,大都十分完整,有的甚至未见任何残损,有的表面贴金彩绘仍大部分保存下来,这些都被视作奇迹。
青州,一直是东魏、北齐王朝的重镇,由于统治者的重视和提倡,这里的佛教造像艺术得到迅猛的发展。公元574年,当与北齐相对峙的北周政权开始下令“灭佛”——“禁佛、道二教,毁经、像,罢沙门、道士,并令还俗”时,远在东方的青州佛像丝毫未损。然而,仅仅过了三年(公元577年),北周武帝发兵攻齐,北齐王朝覆灭,包括青州在内的北齐50州162郡尽归北周。周武帝随后召集僧徒500人,宣布灭佛。虽然一些高僧极力抗争,周武帝仍令僧徒还俗,尽毁齐境佛像,焚烧经卷,没收寺院资产,并将4万余所寺庙分赐王公为宅弟,释放300万佛徒为军民。“疾风”扫过,青州几乎全部的石刻佛像都被捣毁。一些虔诚的佛教徒含泪将这些碎块掩埋起来,有的甚至冒死将佛像偷偷掩埋起来,留待“复佛法”后再行供奉。然而,这其中的一部分佛像竟然深藏地下达1400多年,直到20世纪末才得以重见天日。是什么原因使这些佛像长期隐匿地下?今人已不得而知。不过,它直接造就了保利艺术博物馆所藏青州佛像带给人的惊喜。
保利艺术博物馆所藏部分佛像,也可能由于唐会昌五年(公元845年)的“法难”而损毁并被掩埋起来。这一年,笃信道教的唐武宗下令“灭佛”,尽毁天下佛寺4万余座,归俗僧尼26万余人,收良田数千万亩,奴婢15万人。历代雕造的大批佛教造像也随之毁于一旦。有些佛像,由于部分佛教徒的潜心保护,而得以保存下来,如今入藏保利艺术博物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