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项针对20-30岁澳大利亚女性的大规模调查显示，素食者中抑郁症状超过正常范围的个体比例显著高于非素食者（22% v. 15%）；

 

▶ 1046名澳大利亚女性中，摄入红肉（如猪肉、牛肉、羊肉等）量较低者罹患抑郁症或焦虑障碍的风险接近对照的2倍；

 

▶ 一项针对挪威学生的研究中，在调整混杂因素后，摄入肉类较少的男性处于抑郁状态的比例为对照的2倍，女性较对照多三分之一；

 

……

 

这些研究对素食的定义不尽相同，如有的素食食谱包括鱼肉，有的则排除了蛋类，而这些食物中的某些营养物质（如Ω-3不饱和脂肪酸、微量元素等）可能构成混杂因素。

 

研究介绍

 

一项7月28日在线发表于Journal of Affective Disorders的研究中，研究者通过使用来自Avon亲子纵向研究（ALSPAC）的数据，基于受试者自我报告的食谱，探讨了素食与抑郁症状的相关性。

 

ALSPAC研究纳入了英格兰西南部Avon地区预产期为1991年4月1日至1992年12月31日的个体，并持续进行随访，旨在探讨环境及其他因素对儿童健康发育的影响。研究者的主要目标为参与ALSPAC研究的女性受试者的配偶。共有9845名男性配偶对问卷进行了回复，主要信息包括食谱、心境、人口学及社会心理学因素等，由受访者本人判定自己是否属于素食主义者，并通过其他问题加以确认。

 

除问卷外，研究者还使用爱丁堡产后抑郁量表（EPDS）评估了这些男性配偶的抑郁状况。尽管EPDS最初作为产后抑郁的筛查工具而被研发，但证据显示，该量表对于妊娠期之外的女性甚至男性同样适用。该量表的一个特点在于强调了抑郁的认知及情绪症状，而非躯体症状；总分＞12提示较高的严重抑郁风险。本项研究的logistic回归分析中，抑郁的阈值被设定为10分，高于此得分即视为存在抑郁。

 

研究者对诸多混杂变量进行了调整，包括年龄、婚姻状态、工作状态、家庭收入、子女数量、抑郁家族史、烟酒史等。鉴于宗教与素食习惯可能有关，研究者专门调整了宗教这一因素。

 

研究结果

 

共有350人（3.6%）为素食者。调整潜在混杂因素后：

 

▶ 连续变量：相比于非素食者，素食者的平均抑郁得分更高（0.96, [95%CI +0.53, +1.40]）；

 

▶ 阈值：相比于非素食者，素食者EPDS得分＞10的比例更高（aOR=1.67 [95% CI: 1.14,2.44]）。

 

此外，素食年限与抑郁心境呈现出相关的趋势，即素食时间越长，抑郁风险倾向于越高，但未达统计学意义。

 

讨论

 

本项研究可能是首项探讨素食与成年男性显著抑郁症状的大规模流行病学研究。结果显示，无论从连续变量还是阈值出发，基于受试者自我报告的素食均与抑郁症状风险的升高相关，且在调整了诸多混杂因素（如抑郁家族史、童年期精神科就诊、教育水平等）后仍存在。

 

从生物学角度出发，若干机制可以解释这一相关性。例如，素食者摄入n-3高不饱和脂肪酸、维生素B12及叶酸的量较少；证据显示，这些物质均可降低抑郁风险；与此同时，素食者往往摄入较多的坚果，其中富含的Ω-6脂肪酸可能与抑郁风险的升高相关。其他可能升高抑郁风险的潜在因素包括植物雌激素（蔬菜、豆类含量高）、杀虫剂的代谢物（主要来自水果、蔬菜等）。

 

然而，反向因果的可能性也不能排除：一些个体正是因为存在某些精神问题，才更容易选择素食；素食本身即为精神疾病的标志。例如有研究显示，美国明尼苏达州青少年素食者中，对体型不满意及采取不健康减重法的个体比例较高，尤其是男性；此类个体自杀的风险也有所升高。土耳其青少年素食者中，异常进食态度、低自尊、社交焦虑特质等存在的比例也更高。这些因素均可升高抑郁的风险。

 

总而言之，本项大规模流行病学研究显示，在调整诸多关键混杂因素后，素食与成年男性的抑郁症状存在相关性。从机制出发，素食直接导致抑郁风险升高是可能的，但仍需进一步开展研究，以除外反向因果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