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舟普慈，禅宗第61世，中土禅宗第34世，大鉴下28世，南岳下27世，临济宗第24代。东明慧旵禅师之法嗣，座下出宝峰明瑄等法嗣。

苏之常熟人。俗姓钱。世宗儒业。出家于破山。参临济21代万峰时蔚禅师，嗣法于临济23代东明虚白慧旵禅师。东明慧旵禅师座下另有海舟永慈禅师，非一人。

 

参万峰时蔚禅师

初，至慧日寺，听讲《楞严》，至“但有言说，都无实义”处，乃曰：“言说今日愈多矣。”遂归，日夜阅经，寻思实义，面颜日悴。有居士问曰:“师颜色有病？”普慈云:“佛法不明故尔，非病也。”居士曰:“佛法不明，何不往府中邓尉山，问取万峰蔚和尚去？”普慈闻，欣然，便诣邓尉，见万峰禅师。

万峰禅师问曰:“沙弥何来？”普慈礼拜，起曰:“常熟。”万峰禅师曰:“到此何为？”普慈举前话（但有言说，都无实义），再拜，求示。万峰禅师便劈头两棒，拦背一踏，以脚两踢，日:“只者是实义。”普慈有省，起曰:“好只好，大费和尚心力。”万峰禅师笑而许之，付以偈曰：龟毛付嘱与儿孙，兔角拈来要问津。一喝耳聋三日去，个中消息许谁亲？又曰：“子当匿迹护持，莫轻为人师范。”普慈自以为得，乃结庐于洞庭山坞二十九年。

 

为什么要去东明寺？

一日，僧至，普慈禅师问曰:“上座何处来?”曰:“安溪。”普慈曰: “安溪有人么?”曰:“虚白和尚，,说法不异高峰（高峰原妙禅师）。”曰:“是谁弟子？”曰:“宝藏。”曰:“有甚言句?”僧举：“室中验人语云：心不是佛，智不是道，三藏不是法，是甚么？下语者皆不契。”举毕，他复问普慈曰:“参宝藏否？”普慈曰:“我与宝藏同参万峰。”僧日:“当日有何所见，遂隐于此，就再不参人去？”普慈曰:“问：但有言说，都无实义？峰便打。我从此得悟。”僧曰:“请言得之所以？”普慈曰:“但要人知痛痒的是实义，是妙心，言说尽属皮毛。”僧笑曰:“若据此见解，生死尚未了，何得云悟？未在，未在。不见道：心不是佛，智不是道耶？”

普慈遂有疑，曰:“彼处众中有真大彻者么？”僧云:“无。”

普慈即弃庵，渡湖往安溪，诣东明。

 

到底见没见过万峰？

适有人设斋，普慈至关前，问东明禅师曰:“今日斋是甚么滋味？”东明禅师曰:“到口方知，说即恋矣。”普慈曰：“如何是到口味？”东明禅师即打灭灯，曰:“识得灯光何处着落，味即到口。”普慈无语。

次日黎明，东明禅师遣侍者请普慈，普慈即至，东明禅师问曰:“曾见人否？”普慈笑曰:“见只见一人，说出恐惊人。”东明禅师明曰:“假使亲见释迦，依然是个俗汉，但说何妨。”普慈曰:“万峰。”东明禅师曰：“为叙先后耶？为佛法耶？若叙先后，万峰会下有千人；若论佛法，老阇黎佛法未梦见在，何惊之有？若亲见万峰，万峰即今在甚么见？”海舟面赤罔然。东明禅师曰：“若如此，不曾见万峰。”

普慈归客寮，三昼夜寝食俱忘。偶值香灯绳断，堕地，忽然大悟。诣关前呈悟由，东明禅师曰："老阇黎承嗣万峰去。”普慈曰:“白公（虚白慧旵禅师）为我打彻，岂得承嗣万峰？”东明禅师乃笑。遂集众，出关，升座曰:“瞿昙有意向谁传，迦叶无端开笑颜。到此岂容七佛长，文殊面赤也茫然。今朝好笑东明事，千古令人费唾涎。幸得海公忘我我，济宗一脉续绵绵。”乃掷下拄杖，云:“千斤担子方全付，玄要如今拄杖谈。”以拂子击三下，下座。

 

为什么承嗣东明禅师？

万峰忌日，普慈拈香指真（画像）曰:“我几淹杀你瓮里。幸是普慈，若是别人，不可救也。猋此瓣香，堪酬接引。”喝一喝，云:“只笑你护短没投师，佛法当人情。”展坐具礼拜。

又拈香，云:“此一瓣香，供养东明长老。一片赤心鞭策，令余洞达宗源。”连喝两喝，云:“一言岂尽普慈心，千古儿孙赞报恩。”

又拈香，云:“此瓣香，供养昔日师僧指南之力。若不蒙师，何有今日？他日到来，拄杖三十吃有分，堪报不报之恩。”喝一喝，云:“受恩深处便为家，有乳方知是阿娘。”

礼拜起，说偈曰：（见文末）。恸哭，归方丈。

 

示寂

临示寂，说偈曰:“九十六年于世，七十四载为僧。中间多少淆讹，一见东明消殒。”以拂子打圆相，云:“释迦至我六十二世，有不可数老和尚。”又打圆相，云:“多向者里安身。咄!”乃投笔而逝。

景泰元年，全身塔于东明左侧。得法十二人。

禅宗统算是从迦叶尊者起始，海舟普慈禅师是第61世，算上之前的释迦文佛，正好62世。

 

说法偈

源头只在喝中存，三要三玄四主宾。

五棒当人言下会，四料还须句里明。

末后真机死活句，个中消息在师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