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香,植物界的钻石,木中的舍利、琼脂天香……它集天地之灵秀,聚日月之精华,妙香蕴藉,养目怡神,一个古雅而温厚的名字,与人们相伴相随了几千年的天赐珍宝,造就了无数神奇而风雅的故事,采寻就更为得之不易。
沉香的形成需经过漫长的岁月,数量非常有限。采香的过程,异常艰辛。唐代刘禹锡在《浪淘沙》中描绘了淘金的辛苦:“日照登州江雾开,淘金女伴满江隈,尽是沙中浪底来。”采香的过程就和淘沙有过之而不及。沉香往往在人迹罕至、危险重重的深山老林中,多方寻觅才能见其芳踪。
古人生活在物质相对贫乏,科技不发达的时代。在没有便利的交通工具、没有通讯设施,古人采香情形又如何呢?
古时,采香者找到倒伏于泥泽,老朽枯蚀几十或数百年的沉香树体,便可获得上好的沉香。古人云,古山独木有棋楠。说的是缘于沉香棋楠气场的强大,真菌多,吸引养分之力相对强大,其余植物只好退避三舍,所以说,上好的的沉香树,往往傲然独立。《海槎余录》中便有谈到沉香的采集和识香的经验。
屈大均:“凡采香者必于深山丛翳之中,群数十人以往,或一、二日即得,或半月徒手而归。”
古人采香者谈到,白木香经过损伤,才能结香。判断一株树是否结香,首先要看树干有无伤口、腐朽、残枝、断干或雷劈;其次要看树的外观或长相,在正常情况下,出现枝叶生长枯黄、局部枯死等现象,大多可以断定已经有香。故有“有伤疤就有香,有虫蚁就有香”的说法。
《黎岐纪闻》中:“能采者谓之香仔,银米外客以安其家,雇入山中,犯雾露,触恶兽,辄经旬累月于其中,而偶一得之,不幸者虽历久无获也”。描述了采香人采香的危险性。
采香行走山野林间,看似轻松,实则隐藏巨大的危险。山上往往有毒虫、水蛭、山蚂蟥等,尤其是好香附近,往往多有毒虫、蛇豸、蜈蚣等。古人说:“夫夷以近,则游者众;险以远,则至者少。而世之奇伟、瑰怪、非常之观,常在于险远,而人之所罕至焉,故非有志者不能至也”。往往美丽的风景瑰宝常常在于险恶而遥远的地方,同样,采香亦是如此。
说到采香者,多不是临时加入,而是富于经验者,有的家族世代为采香之人。采香人不能单独行动,需几个人一起,其还要分工明确,采香工具尤其重要,基本的工具有用于挖掘的鹤嘴锄、刀子、锯子、钩子等。山上生活的必需品也须备齐。有的采香者因为在山林中无法找到出山的路,最后不幸于葬身于林莽。据说广东茂名一个乡镇就有采香人失踪于山林里。
境外的巴布亚新几内亚是世界第二大岛,有八十多万平方公里,原始森林覆盖了它四分之三的面积。在这里的原始森林还有比较多的野生沉香资源。但是你要是想在这里寻找沉香,那注定会面临很多困难,甚至是生死考验。在这片物种繁复的原始丛林之中寻找沉香,你要面对的不仅仅是身处陌生环境的恐惧,更是复杂难缠的雨林植物,凶恶剧毒的丛林猛兽,甚至不同原始部落的追杀。这片土地是现代人眼中极佳的考验户外生存能力之地,但是,绝对不要尝试进入其中进行荒野求生,哪怕你觉得自己足够强壮,经验足够丰富。这是远离文明的另一个世界。蟒蛇、美洲豹、吸血蝙蝠、毒蛇、蝎子、黄蜂、蚂蚁大军、电鳗、食人鱼,在这里随处可见。更不用提毒贩、未开化的土著部落和疟疾了,每一样都可能成为令人恐惧的杀手。在这里,动物对他们来说并无任何价值,除了被当做食物。擅自闯入的外人也是一样,他们会随意的杀死你并把你吃掉。最近有人受利益的驱使进入巴布亚原始森林采伐沉香,很不幸他们被原始土著用毒箭射成了刺猬,没有被土著吃掉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
自古及今,不乏倚风闻香之辈,燃博山之炉,烧金兽之熏,享逸赏雅的背后,永远存在一个令人泪泫的故事。这就是珍贵的本质。大自然使沉香孕育绵长不泯的勃然香气,采香者的发现则使沉香成为飘渺青烟。唯有深谙香道的收藏者,使之跨越人类生命,留香百世。
寻香,需要付出,寻上乘之香,是运气,一种心血熬尽之后的运气。